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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啸天芸娘(龙啸天芸娘)小说目录列表阅读-龙啸天芸娘最新阅读

墨云破晓 著

悬疑惊悚连载

热门小说推荐,《残骨咒》是墨云破晓创作的一部悬疑惊悚,讲述的是龙啸天芸娘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。小说精彩部分:主角分别是芸娘,龙啸天,怨气的悬疑惊悚,推理小说《残骨咒》,由知名作家“墨云破晓”倾力创作,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。本站TXT全本,期待您的阅读!本书共计15979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10-06 19:28:44。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.com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残骨咒

主角:龙啸天,芸娘   更新:2025-10-06 23:57:5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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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赶尸禁忌我们沈家,是湘西边境最后一代赶尸人。太爷爷临终前,

用枯藤般的手死死攥住我的腕子,

浑浊的老眼里透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惧意:“阿衍…记住…宁赶枉死鬼,

莫接屈死尸…尤其是…怨骨不全的…”那时我十八岁,刚在省城读了半年新学堂,

满脑子都是德先生赛先生,对家里这套营生,只觉愚昧荒唐。太爷爷这话,我左耳进右耳出,

心里还嗤笑老人家封建迷信。直到三年后,一具没有左腿骨的女尸,

被抬进了我家那座阴气沉沉的吊脚楼。民国二十七年,秋。湘西的雾,是活的。入了夜,

便从深山里、从沱江上漫出来,浓得化不开,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和草木腐烂的味道,

将整个镇子裹得严严实实。家家户户早早落了锁,熄了灯,只有沿江的吊脚楼,

偶尔漏出几点昏黄的光,像漂浮在冥河上的引魂灯。我坐在堂屋的门槛上,

看着江面上的雾气出神。手里的《新青年》杂志边角已经卷皱,里面的字句,

与这死水一般的古镇格格不入。阿爸在里间擦拭着那些“行头”——阴锣、招魂幡、捆尸索,

还有那件据说传了十几代、颜色沉得发黑的辰州符衣。他动作很慢,背影佝偻,

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。自从太爷爷走后,沈家的“赶尸”生意便一落千丈。

世道不太平,兵荒马乱,死在外头的人多了,按理说活儿该更多。可不知怎的,近一两年,

总有同行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——说尸体走到半路突然“惊煞”,力大无穷,

反噬赶尸人;又说深山里出现了专啃尸骨的邪物,把客人的尸首都糟蹋了,赔得倾家荡产。

风言风语多了,敢来找沈家送尸还乡的主顾,自然也少了。“阿衍,”阿爸头也不回,

声音沙哑,“把门槛下的艾草灰扫一扫,沾了晦气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没动。

心里烦闷得很。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鬼地方,跟这些冰冷的、散发着腐臭的尸体打交道。

省城的同学来信,说外面世界如何精彩,如何日新月异,邀我再去。可阿爸就我一个儿子,

沈家的担子,他不挑,就得我挑。2 怨骨惊魂“砰!砰!砰!”就在这时,

院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,打破了夜的死寂。不是用手敲,倒像是用什么东西在撞。

阿爸擦拭的动作一顿,缓缓直起身。我也站了起来,心头莫名一紧。这么晚了,谁会来?

还弄出这么大动静?阿爸对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我去开门。他则慢慢将符衣套在了常服外面,

手里握住了那面巴掌大小、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的阴锣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到院门后,

拔掉沉重的门闩,将门拉开一条缝。门外,雾气翻滚。

四个穿着短打、腰间别着驳壳枪的汉子,抬着一副用粗毛竹临时绑成的担架,

直挺挺地杵在门口。为首的是个刀疤脸,四十多岁年纪,眼神凶悍,但此刻那悍气里,

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惊惶。他身后那三人,更是面无人色,眼神躲闪,不敢看那担架,

也不敢看我。“沈师傅在吗?”刀疤脸的声音又干又涩,像是砂纸磨过喉咙。

阿爸从屋里走出来,站在我身后,目光扫过那四个汉子,最后落在被厚厚白布覆盖的担架上,

眉头微微皱起:“哪位财神?送哪路神仙归乡?”“是我们龙爷府上的人,

”刀疤脸咽了口唾沫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,“送…送三姨太回老家安葬。”龙爷?

我心头一跳。是盘踞在八十里外黑云寨的土匪头子龙啸天!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。

他的姨太太,怎么会死?又怎么会送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赶尸匠这里来?

阿爸显然也知道了来人的身份,脸色更加凝重:“龙爷府上的人,自有快马轻车,

何须劳烦我们这走阴脚的行当?”刀疤脸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,压低声音,

带着几分急切和恐惧:“沈师傅,实不相瞒,三姨太她…她死得蹊跷,尸身…尸身不太平!

马车走不了旱路,试过了,牲口不肯拉,走到险处就惊,还…还差点翻了车!走水路,

船老大一看就说冲了煞,给再多钱也不肯载。龙爷发了话,

务必让三姨太全须全尾地归葬祖坟,听说沈家是湘西地面儿上最后的老字号了,

只能…只能拜托您老了!”尸身不太平?我下意识地看向那担架。白布覆盖下,

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,看着并无异样。但空气中,除了湿冷的雾气,

似乎隐隐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…甜腥气。那气味极淡,混在雾里,却让人头皮微微发麻。

阿爸沉默着,半晌没说话。他围着担架慢慢走了一圈,手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下,

像是在感受着什么。最后,他停在担架头部的位置,沉声道:“开棺,验尸。

”“这…”刀疤脸面露难色,“沈师傅,三姨太遗容…恐怕不便…”“不看清楚,怎么送?

”阿爸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沈家的规矩,接活儿前,必须验明正身,

查看尸状。”刀疤脸与身后几人对视一眼,咬了咬牙,挥手示意。两个汉子战战兢兢地上前,

小心翼翼地将覆盖的白布掀开一角。我只瞥了一眼,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。

白布下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,五官姣好,甚至称得上艳丽,但脸色是一种死寂的青白,

毫无生气。最诡异的是她的表情——双眼圆睁,瞳孔涣散,里面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…怨毒!

嘴角却微微向上弯起,形成一个极其僵硬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!

这绝不是正常的死人该有的样子!阿爸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。他俯下身,

仔细查看女尸的脖颈、手腕等处。我注意到,女尸的左手紧紧攥着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

似乎握着什么东西。而她的右腿,从膝盖往下,裤管空荡荡的,瘪了下去!“她的左腿骨呢?

”阿爸猛地抬头,目光如电,射向刀疤脸。刀疤脸浑身一颤,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

支支吾吾道:“…摔…摔下山崖的时候,可…可能被野狗叼…叼走了…”“放屁!

”阿爸厉声喝道,“这尸身怨气冲天,死前受了天大的冤屈!骨不全,怨不散,魂不安!

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?!”太爷爷的话,如同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——“宁赶枉死鬼,

莫接屈死尸…尤其是…怨骨不全的…”刀疤脸被阿爸的气势所慑,脸色煞白,

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带着哭腔道:“沈师傅!沈师傅您明鉴!我们…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啊!

被龙爷…失手推下悬崖的…腿骨…腿骨是龙爷下令…锯…锯掉的…说是…说是要镇住她的魂,

免得她回来报复…”锯掉的?!为了镇魂,锯掉死者的腿骨?!这是何等残忍歹毒的手段!

我听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。阿爸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也是怒极。他死死盯着刀疤脸,

又看看那具充满怨气的女尸,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。整个院子静得可怕,

只有江水呜咽和几个汉子粗重的喘息声。最终,阿爸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

颓然道:“这活儿…我接不了。你们另请高明吧。”“沈师傅!”刀疤脸猛地磕头,

砰砰作响,“您不能见死不救啊!龙爷说了,要是送不回三姨太,

我们…我们几个都得给她陪葬!求求您了!价钱好说!龙爷愿意出十根金条!”十根金条!

这足够我们父子俩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了。我心头一震,看向阿爸。阿爸却丝毫不为所动,

眼神里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忌惮:“不是钱的事。这尸,怨念太深,骨殖不全,

上路必成厉煞…我沈家担不起这个因果。你们走吧。”刀疤脸还要再求,阿爸已经转身,

对我喝道:“阿衍,送客!关门!”我犹豫了一下,看着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汉子,

又看看担架上那具笑容诡异的女尸,心里五味杂陈。最终还是上前,示意他们离开。

刀疤脸见哀求无望,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而怨毒。他站起身,死死瞪了阿爸背影一眼,

咬牙道:“好!好!沈师傅,你今日见死不救,但愿他日,你别后悔!”说完,他招呼手下,

抬起担架,踉踉跄跄地消失在浓雾里。院门重新关上,落闩。院子里恢复了死寂,

但那股甜腥的怨气,似乎还萦绕不散。阿爸站在堂屋中央,背影僵硬。过了好久,

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低声道:“造孽啊…”那一夜,我睡得极不安稳。梦里,

总看到一个穿着旗袍、没有左腿的女人,在浓雾里一跳一跳地追我,

脸上挂着那抹僵硬诡异的笑…3 尸煞索命第二天一早,我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。

开门一看,是镇上的保长,脸色惶急。“沈老哥!不好了!

昨晚…昨晚龙爷派来的那几个人…死在镇外的乱葬岗了!”我和阿爸对视一眼,

心头都是猛地一沉。“怎么死的?”阿爸声音干涩。“死状…太惨了!”保长声音发颤,

“四个人,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碎了!肠子流了一地…而且…而且他们的左腿,都不见了!

像是…像是被齐根咬断的!”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!左腿不见了!和那个三姨太一样!

阿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踉跄一步,扶住门框才站稳。“还有…”保长咽了口唾沫,

眼神恐惧,

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影子…只有一条腿…在雾里跳…跳…”“冤魂索命…是冤魂索命啊!

”保长几乎要哭出来,“沈老哥,这祸事是冲着你们沈家来的啊!龙爷死了手下,

绝不会善罢甘休!那女鬼…那女鬼怕是也缠上你们了!”阿爸闭上眼,脸上肌肉抽搐,半晌,

他猛地睁开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:“备船!去乱葬岗!”“阿爸!”我失声喊道。

那里刚死了人,还有女鬼出没!“不去不行了!”阿爸盯着我,眼神复杂,“祸事已经上门,

躲是躲不掉了。那女尸的怨魂已经开始作祟,若不尽快找到她的残骨,平息怨气,

只怕…这整个镇子都要遭殃!这是沈家惹上的因果,得由沈家来了!”他走进里屋,

开始默不作声地准备东西。除了常用的赶尸行头,他还带上了一包特制的朱砂糯米,

一小坛黑狗血,还有一把锈迹斑斑、却透着古朴煞气的青铜短剑。我知道,

阿爸这是要动真格的了。沈家赶尸,不仅送尸,偶尔也处理一些“不干净”的东西,

只是我从没亲眼见过。我们父子二人,跟着保长和几个胆大的乡勇,撑着竹筏,

渡过被晨雾笼罩的沱江,来到了镇子对岸的乱葬岗。

这里是无人认领的尸首和横死之人埋葬的地方,荒草丛生,坟冢杂乱,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。此刻,在那片荒坟中间,景象更是如同地狱。

四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伏在地,鲜血已经凝固发黑,

将周围的土地和荒草都染成了暗褐色。他们的衣服被撕得粉碎,身体被扯得七零八落,

内脏和残肢散落得到处都是。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,他们每个人的左腿,

都从大腿根部消失了,断口处参差不齐,不像是刀砍的,

倒真像是被野兽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,硬生生咬断、撕扯下来的!

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几个乡勇已经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。

保长脸色发白,双腿打颤。阿爸却面沉如水,他走到尸体中间,蹲下身,

仔细查看着断口和周围的地面。他用手指沾了点尚未干涸的血迹,放在鼻尖嗅了嗅,

又捻起一点泥土看了看。“不是野兽。”阿爸站起身,语气肯定,却带着一丝更深的忧虑,

“伤口有尸气残留…是尸煞所为。”尸煞?!就是太爷爷说过的,

那种怨气极重、发生尸变的尸体?我心脏狂跳。“而且…”阿爸的目光投向乱葬岗深处,

那片被更浓雾气笼罩的区域,“它叼走腿骨,不是用来吃的…是用来…补全自身的!

”补全自身?我猛地想到那个没有左腿骨的三姨太!难道她的怨魂,操控了尸身,

变成了尸煞,然后来抢夺别人的腿骨,想要让自己变得“完整”?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。

4 白凶现世“找!”阿爸对我和乡勇们下令,“沿着血迹和尸气,找那具女尸!

她肯定还在附近!刚成了煞,行动还不便利,白天阳气重,是她最弱的时候!

”我们强忍着恐惧,分散开来,在乱葬岗的坟茔和灌木丛中搜寻。雾气弥漫,能见度很低,

四周静得可怕,只有我们踩在枯枝败叶上的沙沙声和粗重的呼吸声。

我握着一根削尖了的竹竿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搜寻了约莫半个时辰,一无所获。

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,突然,一个乡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!“啊——!在那!

她在那里!”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在一座废弃的、半塌的坟包后面,

隐约露出了一角猩红色的旗袍!正是昨天那女尸身上穿的颜色!“围过去!小心!

”阿爸低喝一声,率先拔出那把青铜短剑,冲了过去。我们几人呈扇形包抄过去。走到近前,

看清了那里的情形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!那具女尸,正直挺挺地靠坐在坟包后面!

她身上的白布已经不见了,露出那身猩红的旗袍和青白色的皮肤。

她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依旧,双眼圆睁,空洞地望着前方。而她的身上,

竟然…竟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毛!在昏暗的光线下,散发着惨淡的光泽!白凶!

这是要化成白凶的征兆!古籍里记载,尸体长出白毛,力大无穷,铜皮铁骨,

是极为厉害的尸煞!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,在她的怀里,

紧紧抱着一根血淋淋的、属于那些土匪的左腿骨!她似乎正试图将那根腿骨,

往自己空荡荡的左腿裤管里…接上去!看到我们靠近,女尸猛地转过头,那双空洞的眼睛里,

仿佛有黑色的漩涡在转动,死死盯住了我们!她怀里的腿骨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“嗬…”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,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。她猛地张开嘴,

露出尖利的、带着黑血的牙齿!“小心!她醒了!”阿爸大吼一声,

将手里的朱砂糯米猛地撒了过去!“噼啪!”朱砂糯米打在女尸身上,冒起一阵阵青烟,

发出灼烧般的声音。女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,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,

但动作似乎变得迟缓了一些。“用黑狗血泼她!”阿爸指挥着乡勇。

一个胆大的乡勇颤巍巍地举起那坛黑狗血,刚要泼过去,那女尸却猛地一跃而起!

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红影,瞬间就扑到了那乡勇面前!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,

那乡勇举着坛子的手臂,竟被女尸硬生生折断!惨叫声响彻乱葬岗!女尸张开血盆大口,

就朝着乡勇的脖子咬去!“孽障!休得伤人!”阿爸目眦欲裂,一个箭步冲上前,

手中的青铜短剑带着破空之声,直刺女尸的后心!“铛!”如同刺中了铁板,

短剑竟然只刺入半分,就无法再进!女尸吃痛,猛地回身,利爪带着腥风抓向阿爸的面门!

阿爸急忙后撤,险险躲过。他脸色更加难看:“白毛已生,寻常刀剑难伤!

”眼看女尸又要扑向其他人,我情急之下,想起太爷爷笔记里提到过,新成的尸煞,惧阳火,

畏雷音!我猛地将手中的竹竿往地上一顿,用尽平生力气,

模仿着太爷爷笔记里记载的“驱煞咒”,大吼一声:“天雷殷殷,地雷昏昏!六丁六甲,

缚鬼驱魂!急急如律令!”这咒语我背得半生不熟,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。然而,

就在我吼出的瞬间,那女尸的动作竟然猛地一滞,

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拟人化的、混合着痛苦和迷茫的神色!有效?!我心头一喜。

阿爸也抓住了这个机会,

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满了血色符文的黄纸——那是沈家压箱底的“镇尸符”!他咬破舌尖,

一口精血喷在符纸上,趁着女尸停滞的刹那,闪电般将符纸拍在了她的额头上!“嗷——!

”女尸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,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,

身上那层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,眼中的黑气也淡了下去。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

“砰”地一声砸在地上,不再动弹。额头上那张镇尸符,闪烁着微弱的红光,勉强压制着她。

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,瘫坐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如同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。

阿爸走到女尸旁边,查看了一下镇尸符,脸色依旧凝重:“镇尸符只能暂时压制,

治标不治本。她的怨气根源在那条缺失的腿骨上。必须尽快找到她原本的腿骨,

让她尸身完整,才能化解怨气,送她往生。否则,符力一过,她只会变得更凶!”他看向我,

眼神疲惫而严肃:“阿衍,这活儿,我们躲不掉了。不仅是为了平息这祸事,

也是为了…沈家的名声,和这一镇子的安危。

”我看着地上那具被暂时制服、却依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女尸,又看看阿爸苍老而坚毅的脸,

心中那份对“迷信”的抵触,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开始动摇了。太爷爷的话,或许并非虚言。

“阿爸,”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恐惧,“我跟你一起。”阿爸看着我,

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又被忧虑覆盖:“龙啸天那边,死了四个手下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我们得抓紧时间。”5 寻骨秘术我们将女尸用特殊的捆尸索捆绑好,由两个乡勇抬着,

迅速离开了乱葬岗。回到“时序斋”,阿爸将女尸安置在堂屋正中央,

在她周围用朱砂混合鸡血画了一个圈,又点燃了三盏粗如儿臂的“定魂灯”,

分别放在她的头顶和双肩位置。“有这‘三灯护体’和‘困尸圈’,加上额头的镇尸符,

能保她十二个时辰内无法作祟。”阿爸抹了把汗,“我们必须在这期间,找到她的左腿骨。

”“可是,黑云寨在八十里外,她的腿骨肯定被龙啸天藏在寨子里,我们怎么找?

”我焦急地问。阿爸沉吟片刻,目光落在了女尸紧紧攥着的左手上。“她临死前,

手里一定抓着什么东西。”阿爸小心翼翼地,用特殊的手法,

一根一根掰开女尸冰冷僵硬的手指。一枚小小的、沾着已经发黑血渍的玉佩,从她掌心滑落。

那是一枚品质极佳的和田白玉,雕刻着精美的并蒂莲图案,背面还刻着一个细小的“芸”字。

“这应该是她的名字,或者贴身之物。”阿爸拿起玉佩,仔细端详,“或许…可以通过它,

找到一些线索。”沈家赶尸,除了懂得符咒、拳脚,也传承了一些寻踪觅迹的古老法门,

尤其是与死者相关的。阿爸让我取来一碗无根水未落地的雨水,

又剪了一小撮女尸的头发,烧成灰烬,混入水中。然后,他将那枚玉佩浸泡在水里,

口中念念有词,手指蘸着符水,在虚空中划着玄奥的轨迹。片刻之后,

碗中的水微微荡漾起来,水面之上,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破碎的景象片段!

暗的房间里…龙啸天狰狞的脸…争吵…推搡…悬崖…然后是锯骨头的令人牙酸的声音…最后,

景象定格在一个黑漆漆的、似乎堆放杂物的山洞里,一截森白的腿骨,

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里!“找到了!”阿爸低呼一声,“腿骨就在黑云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!

”6 鬼围宅然而,还没等我们高兴,堂屋的门窗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!

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外面拍打!那三盏定魂灯的火焰,也开始疯狂摇曳,忽明忽暗!

女尸额头的镇尸符,边缘开始微微卷曲,红光闪烁不定!“不好!”阿爸脸色大变,

“她的怨气太深,镇尸符和困尸圈快要压不住了!外面…外面还有别的‘东西’被引来了!

”几乎在阿爸话音落下的同时,院墙外,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密集的…抓挠声!

像是有什么东西,正用指甲疯狂地刮擦着墙壁和门板!一个乡勇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,

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瘫软在地,语无伦次地叫道:“手…好多手…墙上…全是手印!

”阴兵借道?还是…百鬼围宅?!我和阿爸的心,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
堂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阴冷刺骨。门窗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发出“哐哐”的巨响,

像是随时会被外面那无形的力量撞开。三盏定魂灯的火苗疯狂跳动,拉长出扭曲的影子,

映在墙壁上,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。女尸额头的镇尸符,红光急剧闪烁,

符纸边缘已经开始焦黑卷曲,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。“阿爸!”我声音发紧,

手心里全是冷汗。那墙外密集的抓挠声和乡勇惊恐的描述,

让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惨白、浮肿的手,正从地狱深处伸出,扒拉着我们这最后的庇护所。

阿爸脸色铁青,眼神却异常锐利。他没有慌乱,

迅速从随身布袋里抓出一把混合了金属碎屑的赤色丹砂,低喝一声:“乾坤借法,丹砂镇邪!

”手臂一挥,丹砂如同泼墨般撒向门窗!“嗤——!”丹砂触及门板的瞬间,

竟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冰上,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灼烧声,伴随着隐约的、凄厉的尖啸!

门板的震动明显减弱了一些,但那抓挠声依旧不绝,只是似乎被暂时阻隔在外。

“这不是寻常的游魂野鬼!”阿爸喘息着,眼神凝重地看向堂屋中央的女尸,

“是她的怨气太盛,引动了这方圆十里的阴秽之物!它们在呼应她,想要冲破阻碍!

镇尸符撑不了多久了!”他快步走到女尸身边,咬破右手食指,以自身精血为引,

在女尸额头那即将失效的镇尸符上,飞快地叠加勾勒了几个繁复的血色符文。

“我只能用‘血印’强行再压制她几个时辰!”阿爸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

“必须在子时阴气最盛之前,找到她的腿骨,让她尸身完整,化解怨气!否则,血印一破,

三灯齐灭,困尸圈也困不住她!到时候,内外交攻,我们谁都活不了!”子时!

现在已是酉时末,距离子时只剩下不到三个时辰!“黑云寨八十里山路,就算现在出发,

也来不及啊!”我急道。“走阴路!”阿爸斩钉截铁。“阴路?”我一怔。

太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,赶尸人有时为了赶时间或避人耳目,

会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“阴路”,那是阴阳两界的缝隙,险峻异常,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,

甚至被路上的“东西”拖走。“没时间犹豫了!”阿爸开始迅速准备,“我画‘阴路引’,

你准备‘避煞香’和‘开路钱’!记住,踏上阴路,无论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,都不能回头!

不能应答!紧跟我的步子,一步不能错!”我知道形势危急,不容多想,

立刻按照阿爸的吩咐行动起来。阿爸用朱砂混合黑狗血,在堂屋靠近后院的地面上,

画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复杂法阵,阵眼处摆放着那枚从女尸手中取下的玉佩。

我则找出特制的、用桃木粉和七种阴性草药制成的线香,

以及一叠裁剪好的、印着诡异符文的黄表纸“开路钱”。准备停当,阿爸让我站在他身后,

他则手持阴锣,站在法阵边缘,深吸一口气,口中念念有词,脚下踏着玄奥的步罡。

“阴人上路,阳人回避——”“脚踏七星,路引黄泉——”“沈家弟子,借道一行,

诸邪退散——开!”随着最后一声“开”字落下,阿爸猛地将手中阴锣敲响!“铛——!

”一声低沉悠长、仿佛能穿透阴阳的锣声响起。地面上那朱砂法阵骤然亮起血红的光芒,

光芒扭曲旋转,

最终在阵中心形成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、模糊不清的、仿佛由雾气构成的“门”户!

门内漆黑一片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和浓郁的土腥气。“走!”阿爸低喝一声,

毫不犹豫地迈步踏入那扇“门”。我心脏狂跳,紧随其后。在跨过那道门槛的瞬间,

我感觉像是穿透了一层冰冷粘稠的水膜,周围的景象瞬间大变!不再是熟悉的堂屋后院,

而是一条狭窄、幽暗、仿佛没有尽头的荒僻小路。路两旁是影影绰绰、扭曲怪异的枯树林,

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。头顶没有月亮星辰,只有一片沉沉的、仿佛要压下来的黑暗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一种难以形容的、属于“另一个世界”的阴冷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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